支船桨,整齐划一的划进江水,抵销水流的冲激力。舰船上的人有序的忙碌着,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士兵。
日落西山下,夕阳的馀晖照得江水霞光泛彩,有种凄艳的美态,充盈着战胜者的气氛,船头站着一个黑衣人,正是和段正廉比试的那个神秘人,只是,当他完全脱去那身黑袍头罩时,任谁也想不到,此人不是少林寺的高僧,而是大名鼎鼎的孟珙将军长子,当今殿前司禁军总指挥使,孟之经。
孟之经立在船头,江风迎脸刮来,吹得他衣衫飘扬,却拂不去心中的忧愁,蒙古和大宋的战争必然避无可避免,就像江湖间永无休止的斗争仇杀,而大宋内部,却已然是摇摇欲坠,要化解这个局面以武止武乃是唯一的手段,只是,会死很多人。
“真的要这么做吗?”孟之经心里默默道,只是,这话只能问自己,这个秘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知道。
“和他比试过了,感觉如何?”攸地一个女声在后方响起道,细看下,让人不得惊愕,来的人正是明教的光明右使,一直以来最为神秘的花夫人。
孟之经心头一颤,赶忙向着花夫人恭敬的拱手作揖道:“大理段家果然名不虚传,尤其是凌波微步的身份,当真玄妙,和他斗了数次,都没分的胜负,只是若要生死相搏,我必胜!”
“你的北冥神功虽未大成,可也能勉强化为北冥真气,远非段家那小儿的偏门可比,他那种专修单吸人内力为己用的功法稍有不慎,就会引发内息紊乱走火入魔,更像是当年星宿派丁春秋的化功大法”花夫人略带点不屑道,随即摇摇头,冷然道:“没想到段家的子子辈辈还是这么好色,都是些没用的东西”。
“大理段家欠前辈的,小辈定会讨回来!”孟之经虎目亮了起来,恭敬道。
花夫人笑了笑,没有回应,只是来到他旁,望往前方下沉的一轮红日,淡淡道:“激战之后,尤令人感到日常平凡中毫不平凡的事物的珍贵。试问在战场上厮杀决生死的时刻,谁有闲心去留意日出日落的动人美景?”
望向日落的余晖道:“没想到正德夫人有这般感慨,前辈说的是,胜利后的余韵确实值得享受。”
花夫人道:“只要没有丢命,谁都会感到莫以名状的喜悦当年,他每胜一仗后,最喜欢最的事情就是看日出日落,总说这美景能看一天是一天,我也就这么陪着他看了二十年,只是这日出日落,周而复始,这亦如人生,来来往往,终是一人”,言罢露出一抹回忆的哀伤神色,双目深注覆盖大地的天空边沿处。
孟之经再次垂手恭敬道:“小辈受教了!只是,勾起前辈的往事,实在是惭愧”。
花夫人望着孟之经,淡淡道:“回忆就是这样,一件事勾着另一件事。所以我很少思念和回忆,此为修行的大忌,无论武道还是王道,没有将来,只有眼前这一刻。不但只有这一刻,还要掌握这一刻,知道这一刻,否则生命会像梦幻般不真实,糊里糊涂的过去。你跟你父亲有些不同,他也老了,或许你比他看的更透彻,不过,若是你决定了,就要坚持走自己的路,切勿有任何的犹豫。当然,你选的那条路,很难”。
孟之经默然片晌,一震道:“多谢前辈教诲!”。
这时,手下人抬着庞玉和商秋燕的尸体路过,花夫人看着眼前再没有半丝生命气息的两具尸体,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,之前的变故可谓任谁都想不到,虽说这二人都不是好人,可命运如此,不得不让人心有所触。
“那条路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持,想必你很早便开始谋划了,这一点你做得很好,如今大宋的漕运尽在你手,不过还是要谨慎些,尤其是暂时不能对大江商会动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