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查得滴水不漏,查出来的漏洞不计其数。
“我大哥体弱多病,可经营有术,按理说绝不至衰败到今天这个地步,可我叫许管事详详细细地把这十年来的出入都查过了……”
“没有!”沈知慧摇摇头道:“每年大哥都提走了大笔银子,可是也不说用在什么地方了,许管事盘点了一下,统共是四十万多贯!”
她的言下之意很简单,就是让这帮人重新把钱吐出来,只不过吃进去容易吐出来就难,一帮人脸上都有为难之色:“夫人,这……”
最后大伙儿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白管家的身上,帐房先生轻声说道:“白管家,这主意当初可是你出的啊,现在善后你也得拿个主意才行啊!”
她一一指派了任务,一帮人连声气都不管喘,最后沈知慧说道:“这笔钱,就算是大伙儿合伙办这个铁匠铺子,到时候分红自然是少不了大家的!”
沈知慧摇摇头道:“他们也是捞上几千贯而已,我们沈家的家业哪有这么容易说败就败了!我实在是想不通,我大哥把这笔银子十年来花在什么地方了!”
管家、管事、账房们这才见识了沈知慧的厉害,以往以为一个还俗的尼姑有什么厉害的,今天听着门外二管家的嚎叫声,大伙儿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。
程展也觉得沈家虽然算上小康之家,可现下的情况倒象个山窝里的土财主,而不是竟陵第一名门,他想了一会问道:“难道是和白管家那帮人有干系?”
根据他的说话,自打沈大公子死后,家中无人主事,白管家勾结这些账房、管事狠狠捞了一笔,除了这一百多贯外,在程展与沈知慧的婚事上,他们也多报二百多贯。
“那些年我不在家,也无从查起了!我只知道大哥曾把我们沈家翻建一下,花了好大一笔钱,据许管家说是至少花了上万贯银子!除此之外,似乎没有什么大兴土木了!”
白管家哪有什么主意啊!他也是抓着头发想了半天,才说道:“现在夫人把我们都关在房里,一步都不许出房门,至于出了房门怎么样!二管事就是先例吧!现在我们还是求求许管事吧!”
不过就是那次翻修,花的银子也似乎多一些,在沈知慧的印象之中,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工程,怎么会花去这许多银子,只是这些事情连管家、管事都不清楚,只有已经过世的沈宏宇清楚了!
天下间最难的事情就是把到手的银子重新拿出来,沈知慧换了一种方式,很容易就筹到了一千贯钱,只是她也觉得纳闷,牵着程展的手一边看着小雪嬉闹一边说道:“我怎么都觉得奇怪啊!”
沈知慧把他吊在家门口,然后亲自提了一只鞭子过去猛猛抽了半天,打得二管家浑身都是伤口,不成人形,最后沈知慧把鞭子扔在地上,很随便地说说了句:“明天继续抽!对了,给他伤口上撒点盐!”
许管事是个很小心的人,他知道怎么样的贪污才是上级容忍的极限,所以他捞得一向不够大胆,但却足够自己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,但是他对那些捞得满肚油水的人,心里总是万分不满:“凭什么你能捞这么多,我能捞这么少……”
沈知慧道:“我们沈家当年可是出一位皇后啊,我记得我小的时候,那时候的家产至少有六七十万两,家里随时都备着上万贯的银子,在郡城有几十套宅子,别人都说竟陵沈家富可敌国!那时候我根本不把林家放在眼下,可是现下这情形,实在也太……”
但是当大门打开的时候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许管事精神很好,脸上的泪迹没干,却是趾高气扬的模样,他瞧了瞧四周的这帮内僚一眼后说道:“夫人和老爷吩咐了,从今天起,有什么事情先向我禀报,我再报给老爷夫人!明天起,继续查账